歲末。
前幾天，看到一個同行前輩的臉書上寫著，為了推廣中文教學，他經常旅行世界各地，一個traveler...當下讀到的時候，心裡突然一陣感動。其實想一想, 這一年來，我也是一樣。
除了偶爾要去瑞士以外的國家開會，大部份時間，我都是瑞士各大城市間旅行，交換彼此語言教學的經驗，一個典型的train-traveler。
凌晨的小鎮月台上空，漆黑的夜空掛著晶亮的星，又是一天的開始。上了火車，拿著筆電猛敲鍵盤趕簡報，或是拿出一本書來劃重點。就這樣，火車外的風景，倒退得飛快，不知不覺的。等火車過了首都Bern, 差不多，天色也逐漸轉亮了。終於到了Fribourg ，也就是我大學所位於的城市，從火車站走出來，在每一個清朗的早晨，總有一個拉大提琴的男子，用他的旋律溫暖著每一個來來往往的過客。我總是在大提琴聲中，沿著長長一段上坡路，到了頂峰，來到一個十字路口，那是一個可以遠瞰阿爾卑斯山環繞的十字路口。過了十字路口，就是我的系所，一個夢想與恐懼交織的地方。
生活不盡然美好。月台上，有隔夜狂歡者的酒醉嘔吐物，有遍地的煙蒂與口香糖。也有幾次，冒著狂風與大雪，跑得氣喘吁吁，最終還是錯過火車了。
日子一天天過去，不同的班次與場景，作為一個旅者，我不覺得我比別人堅強，但我也不覺得自己比別人軟弱，我只是比較敏感，也必須敏感：在生活的醜陋與不堪中，珍惜一絲瞬間的美好與微小的感動。
這一年來，我印證了一個傳說。傳說中，瑞士每一個城市，都看得見那空靈覆雪的阿爾卑斯山脈。這是真的。我在蘇黎世、日內瓦、伯恩、Fribourg、 Neuchâtel...每一個我所行經的城市，真的處處有山，處處有人間最美的至景。
朋友，我祝你幸福快樂，不是只有一天，一個地方而已。
